眼前渐渐清晰，“向笙，我们快走！”
忍着识海内的吵闹，沈则道和向笙快速向北域外围飞去。
雪地突然下陷，一股强大的吸力拽着沈则道往下坠。
向笙死死拽住沈则道的手，拼命往前方飞去。“姐姐，我会带你出去的！”
一股大力袭来，硬生生分开俩人相连的手。
“姐姐！”向笙慌乱看着沈则道快速下落的身影，白雪迅速将她的身影覆盖，连气息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契约也无法感知对方的存在。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向笙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只能无助地趴在雪地里。
除了向笙，雪地里还有一脸茫然的云白，和一群金丹期的猴子。
向笙沉浸在愧疚地情绪里，“姐姐……”
“都怪我，没有拉住姐姐，姐姐、姐姐、姐姐……是我弄丢了姐姐……”
向笙倒在雪地里，语气满是自责，她无助地抱住自己的脑袋，比刚诞生时还要无措。
她本该成为没有理智的怨鬼，因为姐姐，她才保留了理智。姐姐为她取名，赋予她美好的期待。她喜欢姐姐，可是姐姐不见了……
被她弄丢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向笙眼前一片血红，意识渐渐被怨气占据，她在雪地里挥出一道又一道强大的攻击，雪地崩塌，汇聚成一个个巨大的雪球，往山底下滚落而去。
云白和一群猴子慌张地不行，化神修士的攻击，仅仅是余威都能让他们化作飞灰。
“向笙，你冷静一点！”云白大喊一声。
但向笙丝毫没有恢复理智的迹象。
“雪崩了，快跑啊！”
边缘的修士们纷纷往北域外跑去，修士的脚程快，在雪球来临之际，就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一个个修士茫然的看着北域的方向，看着自己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
北域苦寒，许多修士都不愿来这种地方，但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出生、成长的地方。
意识渐渐回笼，向笙慌张地看着被自己弄糟的一切，“我犯错了。”
姐姐会不会怪她，会不会不要她了？
“姐姐，向笙很乖，向笙不想只有自己。”
“姐姐，你在哪里？”
沈则道被拉进一个纯白的空间，白的一望无际，就像北域终年的积雪，白的刺眼。
空间内什么都没有，她的声音在空间内不断回荡，一直到无尽的尽头。
这里没有向笙、没有云白、也没有那群猴子，天命书也感应不到，她也感应不到识海里的情况。
身体里的魔气也不复存在，神识也消失不见，就像一个凡人。
“有人吗？”
“这里是哪里？”
第三十五章 白色空间
没有人回应。
死一般的寂静。
白色，白的晃眼，连意识也在漫无边际的白色下变得恍惚。
记忆渐渐变得模糊，她开始忘记一些事，忘了自己经历过什么，从何处来，要做什么事。
她翻来覆去地想着所剩不多的记忆，生怕最后一点记忆也被白色消磨殆尽。
但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
她忘了一切。
“我是谁？”
“我……不知道？”
沈则道漫无目的的走，因为待在原地太无聊，所以希望能寻找到不一样的色彩。
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沈则道走上前去，发现那是一个睡着的少女。
少女一头白色，铺洒在身后，与白色的空间融为一体。
皮肤也如白瓷一般，衣裳也是白色的，如同一个白色的瓷娃娃。
沈则道蹲下来，好奇地看着少女。
少女睡颜恬静，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的眼眸疏忽睁开，看见眼前陌生的人吓了一跳。
她惊叫一声，“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少女不安的眼神如同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沈则道也极为疑惑，“我不知道，我好像失忆了。”
“失忆了？”少女的眼神怜悯，她从地上站起来，凑到沈则道面前，好奇地打量着她。
“你长得真漂亮，我喜欢你，你愿意陪着我吗？”
“我叫白颜哦。”白颜嘴角一弯，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
白颜带着沈则道在白色空间内生活，“姐姐，你说外面是什么样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颜露出渴望的神情，“从有意识以来，我就一直呆在这里，只见过白色。”
“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色彩，我总是在想，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但是姐姐在这，我就一点也不好奇了。”
沈则道把白颜搂在怀里，怜惜地看着这个懵懂的少女。
俩人在白色空间度过了一年又一年，沈则道的内心越来越不安。
【沈则道，沈则道！你在哪里！】天命书的声音疲惫无力，断断续续的传进沈则道的耳朵里。
“沈则道。”沈则道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
好像曾经有人对她说过一句话，“希望你日后道途顺利，三千大道自由选择。”
这是个很好的名字，她很喜欢。
【沈则道，快醒醒！】
谁在叫她？
“姐姐，你怎么了？”白颜紧张地看着她，双手悄悄揪住了自己的衣角。
沈则道有些迟疑，“我好像记起了一些东西。”
白颜眼底有一瞬间的惊慌，她很快恢复了冷静，却转移了话题。
“姐姐，送给你一个礼物哦，你一定要带着她，好不好？”
看着白颜祈求的神情，沈则道不忍拒绝，她轻轻点头，“好，姐姐答应你。”
下一瞬，沈则道的记忆回笼，她记起了一切，也对白颜的身份有所猜测。
但她还没来得及质问，白颜的身体就消散在一片白光中。
“小颜！”
“姐姐，希望你喜欢这份礼物。”
一颗白色的珠子落在沈则道的手心。
白色空间也出现裂纹，沈则道被一股巨力推出去，出现在冰天雪地之中，手里依旧紧紧抓着那颗白色的珠子。
为什么呢？
为什么放过她？为什么宁愿牺牲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好好告别？
“为什么呢？小颜？”
白色珠子静静躺在沈则道的手心，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姐姐！”在雪地里徘徊许久的向笙突然找到沈则道的身影，她颤抖着不敢确认，即便沈则道站在她眼前，也担心只是一个真实的幻影。
沈则道握紧白色珠子，压下心中纷杂的心虚，露出一个笑容，“我回来了。”
云白的反应比向笙还快，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扑到沈则道怀里。
“你去哪儿了？”
向笙也赶忙来到她身边，小心翼翼拉起她的手，“姐姐，我好想你。”
“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和向笙云白交流后才知道，白色空间与外界时间流速不同，她在里面渡过了数年，外界只过去了三个月。
“走吧，咱们该离开这儿了。”关于白色空间，沈则道不想多谈。
猴子们在沈则道面前上蹿下跳，“太冷了，太冷了，快带我们回西域！”
“那就回西域吧。”
北域很少有飞舟往来，三个月前向笙失控，在北域大闹了一场，更加没有飞舟敢来北域。
她们只能飞回去。
随便挑了一个城池，和猴子们解除契约，就把它们放走了。
沈则道一时之间有些迷茫，白颜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能够抹去沈则道的记忆，把沈则道关在白色空间里，却又不露出任何敌意。
两人相处过程中，白颜很依赖沈则道，也很渴望外界的世界，但她仿佛知道自己出不去，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请求沈则道能够留下来陪她。
最后，她却亲手放沈则道自由。
“天命书，你说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明白，但没有危险，就是好事。】
“你说得对。”
沈则道用线把白色珠子串起来，挂在脖子上。就当白颜还在，正陪她看着外面的世界。
向笙的神识在北域扫了很多遍，也没有发现萧常明的身影，那么他大概率在南域。
真是奇怪，萧常明在南域可没有任何机缘。
或许是剧情的修正，要补偿给他新的资源。
“去南域瞧瞧吧。”
南域并不排斥魔修，反而极其欢迎魔修到来。
佛修看重功德，而魔修大多恶贯满盈，杀魔修，赚功德，是这群佛修最爱干的事。
所以前往南域的魔修，在下飞舟的那一刻，就会被一群佛修盯上，基本活不到一刻钟，就会变成某一个佛修的功德。
正如此刻，沈则道一下飞舟，就有十来道视线在她身上不断扫视。
佛修们个个光着脑门，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实际视线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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