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段凛什么也没说，只拿着手机到阳台打了个电话。
打完后，他出来，“我跟你二哥打过电话了，他一会儿会来接你。”
阮绵瞬间蹙眉，起身就又要走，他大步上前抓住她手臂，冷静解释，“他会帮你解释，不会让你受罚。”
阮绵看向他，他也黑眸沉静地看着她，低声说：“相信我。”
她眼中的敌意消失了点，段凛按着她，让她重新坐下。
她没有再动，乖乖等待。
段凛给她倒了杯水，也给自己倒了杯，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时间无声往前推移。
两人并没有什么话可说，大眼对大眼一会儿，段凛打开电视调到财经频道，边看边喝。
阮绵喝过酸奶了就没喝那杯水，只是陪他看了会儿。
但这不是她感兴趣的，不一会儿，她就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东张西望。
她那双眼睛如孩童般，纯净又单纯，不谙世事的模样好像对一切都充满探知欲。
段凛正看到一个收购新闻看得专注，并没管她。
她盯着他看了会儿，从沙发上起身。
她朝厨房走去。
为了今晚的宴会，她今天一直在忙碌，没有人给她东西吃，她只喝了那一小瓶酸奶。
她肚子饿了。
他的厨房没有半分烟火气。
她打开他的冰箱，可他的冰箱里除了各类酒水，能吃的只有一盒没有拆封的荔枝。
她拿出来，走过去，在段凛面前蹲下。
段凛黑眸询问地看向她。
她把荔枝给他。
段凛接过，“你要吃?”
阮绵仰脸望着他，点头。
段凛拆开给她。
她接住，拿出来一个，却又给他。
段凛靠坐在沙发上，仅穿着白衬衫的他，冷峻雅正，纤尘不染。
他看着她淡淡笑笑，礼貌拒绝，“谢谢，我不吃。”
阮绵却拿着不动，就是要给他。
段凛没办法，抽出张湿巾擦了擦手后接住，修长的手指从两边剥开到只剩个底皮托着果肉。
但是，还没等他吃，阮绵就抓住他手拉下去，凑近就着他手张开嘴一整个吃掉。
而他手上只剩下个皮。
他愣了一下，低眸看她。
她嘴巴鼓鼓地吃着，然后又拿出一个给他。
他顿时明白她什么意思。
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接住，给她剥开。
这荔枝是无核荔枝，阮绵很快吃完，这次不用她拉段凛手，段凛就自己递到她嘴边，她又一次张口吃掉。
接下来段凛电视也不看了，给她剥着。
她蹲在他面前，像等待投喂的小猫咪一样，一边吃一边用乌溜溜的眼睛看她。
不过看着她理所当然等吃的模样，他又一次剥完时，先没给她，而是笑着问了一句，“我帮你剥，你应该跟我说什么?”
阮绵说：“我要吃。”
段凛看着她。
阮绵就自己拉他手要吃。
段凛都要笑了，看她像无理的小孩子一样，竟有点想逗她，没再给她，抬手自己吃了。
只是刚含进嘴里一半，阮绵竟然起身，跪在他的两腿中间的沙发上，抓着他的衣服，身体紧紧贴着他，唇也贴近他的嘴唇。
一片冰凉的荔枝味中，她的唇软软的。
段凛的眸色蓦地深了几分。
阮绵叼走他嘴里的荔枝，就起身。
段凛看向她。
她回视他，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地吃着抢走的荔枝，白嫩的脸颊像是小仓鼠一样鼓起。
她眼神漆黑清澈，眼尾是有点下垂的类型，显得她特别无辜纯真。
看着她这样的眼神，段凛原本要教训的话也没再说，只当她不懂，重新看向电视。
他没再主动给她剥，她吃完后也没有给他拿，只是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看。
看了会儿，她突然问：“你跟姐姐吻过吗?”
段凛眼神瞬间沉了几分，垂眸看向她。
而她蹲在他脚下，在电视的背景音里安静地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无端的，朦胧的异样在两人之间无声无息蔓延。
就在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段凛拿起手机接通，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嗯”了一声挂掉电话，起身看向阮绵，平静又淡漠地说了一句，“你二哥来了，跟我下去。”
话落，他率先起身绕过她往门口去。
阮绵转脸看他一眼，起身跟上去。
两人一起下去，出了公寓楼就见阮煊倚着车门站在明亮的路灯下。
阮绵：“哥哥!”
段凛侧目看向她，只见她也不嫌裙摆被地弄脏了，飞奔着跑向阮煊。
阮煊和这个小堂妹没见过几面，但看她水灵灵地站在他面前，不由伸手摸摸她的头，摸完看向段凛，“这次谢了，家里都快找疯了，我先带她回去。”
两人从小认识，并无客套。
段凛：“嗯。”
阮煊打开车门，让阮绵上去，然后拎起她长长的裙摆塞进去，自己也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