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挨一板子,那婢子便被打得晃荡不止,哭喊求饶声便也愈发撕心裂肺,“啊!救命......娘娘饶了婢子吧!婢子......婢子再也不敢了......啊!啊!啊......”
另有年老的宫人便斥,“在宫里便是要多做少说,你既敢在背后非议王姬,便应知难逃一死。”
此时景瞻坐在软席上,姚怀七便小心地跟着立在景瞻一旁。
在这威严赫赫不见尽头的宫墙里,好似也只有跟在景瞻身旁才能将将安下心来。
在这里,他是唯一的指望。
她捏着手里的袍袖,眸光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瞟去。
他穿着那样的华袍。
她穿的亦是与他一样的华袍。
难免要惹人非议。
宫人端来金托盘,掀开镂着花鸟纹的金盖子,垂头恭谨禀道,“娘娘为公子备好了早膳。”
姚怀七望去,那是热气腾腾的饼饵(即馄饨,在春秋战国时称“饼饵”),米糕,还有烘肉脯,另有一盘切得薄薄的贝肉,一盘凉拌小菜,绿油油的并不知是什么菜。
姚怀七吞咽了一下口水,肚皮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她的脸一红,忙垂低脑袋。
昨日她并没怎么吃过东西,今日早早便进了宫,也没有吃过东西。
景瞻离她很近,大概听了个清楚,但也只是微微向后瞥了一眼,并不曾理会她,慢条斯理地吃起了贝肉和饼饵来。
他吃相十分优雅,姚怀七越发饿得厉害,便垂眸不再去看。
也没心思多想什么,那婢子每惨叫一声,她的心便突得一跳。
虽还没见到燕王后,但已对其惧了十分。
那人得闲还问了一句,“怕了?”
丝毫没有给她分一口肉脯的打算。
姚怀七硬着头皮回道,“不怕。”
她是魏人,身后是魏国,她才不会漏了怯被景瞻看扁,更不会给魏国丢脸。
那人挑眉睨了她一眼,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又过了半盏茶时间,那婢子声息渐弱,渐渐便没了声音,有一年老嬷嬷禀道,“娘娘,这贱婢死了。”
姚怀七提心吊胆,死一个人多容易呀。
没一会儿过去,又有人进殿禀道,“禀娘娘,昨日盗珠钗那宫娥死活不肯认错,才受了掖廷一道罚就断气了,人将将已经拖出王宫,扔去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