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间发涩,双手比划着想提醒这件事。
却见白斯珩宠溺拍了拍温竹心的肩膀,语气无奈:“别闹。”
温竹心吐了吐舌头退开,才似是看见僵站在一旁的庄知瑶。
“不好意思啊,知瑶,我忘了你们已经结婚了……”
这时,白父正好端着菜出来:“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别计较这些!”
白母在厨房没好气地喊:“那哑巴还不赶紧过来帮忙!不知道叫人,就连眼力见都没了?”
听着这些话,庄知瑶比划的手僵在空中。
为什么温竹心会成为他们的“一家人”?
她一个哑巴,要怎么“知道叫人”?
可她说不出话,也没法子质问和解释。
只能看着白斯珩,期望他能帮自己说一句。
可男人的目光却一直专注地放在温竹心身上。
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她。
庄知瑶眨了眨酸涩的眼,不愿再看,转身进了厨房帮忙。
最后她端着汤出来时,就看见自己的老公满眼宠溺地看着温竹心。
白母正笑眯眯地给温竹心夹菜。
他们围坐餐桌,看起来真像一家四口……
庄知瑶抿了抿唇,端着汤上前。
还没放下,就又听白母指着房子窗沿命令:“把窗户打开,你搬个凳子到那边去吃。”
庄知瑶愣了一下,白母这是让她……在窗边散味?
强烈的屈辱和委屈蔓延上心头。
从前她也是个雷厉风行、立过功勋的军人,为什么现在却要过得这么窝囊?
何况如果她身上真的有异味,刚刚白母为什么叫她去厨房帮忙!
如果她的嗓子没坏,她一定会问:“明明我才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你们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庄知瑶攥紧了手,也没有了食欲,干脆进了厨房。
听着外面其乐融融的谈笑声,落寞像潮水般向她涌来。
明明她只是哑了说不出话,他们却好像当她死了一样。
庄知瑶红着眼扯了扯嘴角。
她该明白的,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
外面这一顿饭吃了许久。
直到温竹心要去医院值班,打了招呼离开。
庄知瑶正想出去,就听见白父压低声音的问:“斯珩,你对竹心……还有想法吗?”
白母着急帮腔:“人家是医生,有身份,又漂亮,还是个健全人,她跟你才般配!”
庄知瑶脚步一顿,下意识屏住呼吸去听。
白斯珩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军人应该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也忠于自己的另一半。”
庄知瑶怔住。
心口涌上强烈痛意,握着门把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
他不会和温竹心再续旧情,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自己的操守……
庄知瑶忍不住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见她的那瞬,客屋里瞬间消音。
白母顿了一下,才强装无事说:“斯珩喝醉了,你带他回去好好照顾。”
庄知瑶按下情绪点头,扶起白斯珩离开。
白斯珩的家就在隔壁那栋楼。
庄知瑶带着他回了他家。
进门的时候,她摸索了会,才生疏的打开灯。
灯光亮起,庄知瑶看着陌生的屋子,心口发涩。
从结婚之后,她再也没有资格踏足这里。
白斯珩的确喝醉了,没有拒绝她的搀扶,也没有拒绝她进家门。
庄知瑶叹了口气,扶着白斯珩躺下,想去给他熬醒酒汤。
刚转过身,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带到床上,被白斯珩压在了身下!
房间里拉着窗帘,一片昏暗。
两个人距离近在咫尺,呼吸喷撒在鼻尖。
庄知瑶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们虽然结了婚,可白斯珩从没有碰过她。
而现在……
正想着,白斯珩忽而吻了下来!
唇舌纠缠,呼吸交融。
大手在她身上点起火。
庄知瑶红着脸闭上眼睛,主动抬起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正情动时。
白斯珩咬着她的耳垂,发出一声喟叹般的轻唤:“竹心……”
就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所有的悸动和暧昧瞬间消散。
庄知瑶难以置信地睁开眼,对上了白斯珩微微一怔的目光。
然后,他忽然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又吻了下来。
庄知瑶想起从前听人说过:
“知瑶跟竹心两个丫头长得真像,把眼睛一遮,下半张脸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