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年少时的承诺总是那么容易就说出口。
但长大后的江肆默并没有记住这些，只有杜如仙始终记得，陪在他身边。
然后，他又梦见某个寂静的夜晚，自己在在图书馆查阅资料到很晚的那天，馆里的白炽灯白得有点儿惨淡，投射在书上，纸张顿时也变得更加苍白了。
图书馆里的光线很白，可他透过窗户，外面的夜却是黑的。
就像是两种极端，一边是永昼，一边是永夜。
图书馆早也没有了人，那也是江肆默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
他抱着书走在寂寥而又空旷的长廊里，整个长廊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
哒、哒、哒。
忽然，他看见，自己的前方出现了一道影子。
一道小小的，矮矮的光影。
江肆默抬头，看见了杜如仙正热情的像他招手。
他笑了，原来有人等待的滋味是那么美好。
江肆默脚步急促奔向杜如仙，越来越近了，眼看着马上就要触摸到杜如仙的手了，却在只差0.1毫米的时候，面前的女人如一道光一样消散了……
他大喊出声：“杜如仙！”
然后，江肆默从梦中惊醒，对上白花花的天花板。
“江老师，你醒了？”
助理欣喜的上前看着江肆默，眼里满是担忧。
江肆默苍白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自嘲一笑：“原来是梦啊！”
他扫了一眼助理关心的神色，淡淡开口问道：“我怎么了？我睡了多久？”
“江老师，您可整整晕了三天三夜，是沈医生发现你的，然后就打电话给我们了。”助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指着自己说：“江老师，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记得。”江肆默淡笑着道，接着，他又疑问着助理，“你为什么这么问？”
“医生说你一直不醒，是你潜意识里想要留在某一处，可能醒后会忘记一些人……”
助理说到这里，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抿了抿唇，闭上了嘴。
江肆默当然懂助理话里的意思，但是很显然自己并没有忘记，什么都没有忘记，反而那些过去的回忆更加的清晰了。
沉默了一会，他对着助理说道：“舆论的事，怎么样了？”
助理回：“欣姐联系了公关部，发布了律师函，对造谣者追究法律责任，那些水军和营销号已经慢慢消停了。”
“但是，鉴于您和如仙姐的关系还有知名度，还是对您的名誉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您后来的那部剧，可能要延期开机了……”
助理说到这，声音越来越小。
江肆默微侧过头，他其实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命运有没有受到影响，他只想要还杜如仙死后一个清净，只要不再造谣她就好……
良久后，他平静的对着助理吩咐道：“去办出院手续吧。”
他不想呆在医院，这个让世人害怕的地方。
与此同时，上海郊区某个别墅。
沈斯臣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昏迷的女人，陷入了沉思。
直到现在，他都在后怕，如果那天他要是没打那个电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