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擒住孟江南的胳膊,就要押着她往外走。
却被孟执与拦住:“你绝对弄错了!星星她不可能会参与孟氏……”
“孟执与,妨碍公务,你也想被刑拘吗!?”裴向禹冷脸打断。
两人对视的那秒,孟执与被人钳制住,按到边上。
孟执与挣扎着,额上青筋暴起:“裴向禹,这就是你答应的会好好照顾她吗?你这个背信弃义的畜生……”
裴向禹置若罔闻,径直路过他,押着孟江南上了车。
海城公安局,昏暗的审问室内。
裴向禹目光凌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孟江南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满眼麻木:“我不知道该坦白什么。”
闻言,裴向禹朝着边上黑沉的单面镜看了眼。
一同审问的的裴方念挑了个话题:“说说你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江南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只觉得讽刺。
见她不说话,裴向禹从证物箱拿出照片放在桌上:“看看。”
孟江南扫了眼,脸色骤变!
照片上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父亲,他穿着狱服,满头白发,脸上带着青紫。
她迅速伸手,想要再仔细看看。
照片却又被裴向禹拿走:“我和你领证那天,孟世汉拒捕,受了不少伤。”
裴向禹的话让孟江南眼眶发酸。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天父亲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你和裴向禹出去?那爸爸等你回来吃饭。”
孟江南霎时心如刀割,隐忍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见状,裴向禹转头,目光沉沉的看向黑色的单面镜。
片刻后,有人推门而入,声音里难掩激动和喜色:“裴副队,果然像你说的,孟世汉看到孟江南哭后就招供了!”
孟江南如遭雷击!
她顺着裴向禹的目光看向那漆黑的玻璃,意识到父亲可能就在隔壁!
他能看见自己!
而这一切……是裴向禹故意安排!
再次被利用和被背叛的感觉像是蚀骨的毒虫,将她的心啃噬成渣。
“裴向禹!”孟江南喊着他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裴向禹甚至不敢去看她破碎的目光。
“我去隔壁看看。”他快步摔门而出,脚步是自己都没觉察的慌乱。
裴方念紧随其后。
走廊里,裴方念见他脸色不好,忍不住关怀:“哥,这些都是正常的手段。”
“我们身上肩负着人民的希望和安危,把罪犯绳之以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裴向禹只是看着墙上的警徽,沉默不语。
三天后,孟江南被无罪释放。
走出海城公安局的那刻,孟江南甚至觉得冬日的阳光都刺眼。
等待已久的孟执与见她这样憔悴消瘦,满眼心疼:“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孟江南不说话,只摇头。
知道她这几天肯定不好受,孟执与也不再追问,带着她到边上的小餐馆吃饭。
两人各怀心事,匆匆吃了几口,孟执与就去结账。
老板笑着告诉他:“你们的单裴队付过了,以后常来!”
孟江南愣住,抬眸就看见坐在角落的裴向禹。
她不明白裴向禹为什么要这样做,利用完了再给一个甜枣,以便下次再利用吗?
四目相对间,从父亲出事后一直压抑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
孟江南红着眼起身从孟执与手里拿过钱,拍在裴向禹面前。
“裴向禹,我不用你可怜!”
裴向禹静静看了孟江南几秒,收起散落的钱后,从制服内侧里拿出一张律所的名片。
“去这个律所,有人会愿意接这个案子。”
这一刻,孟江南是真的不懂他了。
“裴向禹,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决定,随你。”裴向禹将名片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孟江南垂眸看着那张名片。
她不想要这份施舍,但又清楚的知道,海城没有一个律师会接这份官司。
裴向禹给的这张名片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是父亲唯一的希望。
孟江南颤手拿起卡,只觉得心都被上面的鎏金字体烫了个洞。
疼的厉害。
一旁的孟执与都看在眼里:“真的要用吗?你还要信他吗?”
孟江南捏紧名片,摇了摇头:“我们去律所吧。”
“好。”孟执与应声。
两人走出餐馆,沿着江边往律所走。
自从孟家出事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有这样平静的时光。
孟执与看着孟江南消瘦的侧脸,轻声问:“你现在对裴向禹……还喜欢吗?”
孟江南脚步微顿,自嘲的笑里充斥着苦涩:“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现在只希望能保住父亲的命,不管要坐多少年的牢,哪怕无期,我都能接受。”
孟执与看着她强撑的模样,心疼的想搂她入怀。
最后,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嗯,不论多久,我陪你一直等。”
孟江南眼眶微热,思绪拉回到从前。
孟执与是孟家资助的学生,养在孟家,和她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