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杂乱无章的记忆渐渐明了,司遥明白了,她现在的状态应该叫做换魂重生。
原主楚司遥与她同名,本是这大南国的相府嫡女,天资过人,双生魂脉,容貌姣姣,只因听信她那未婚夫婿沐子辰的花言巧语,受人利用,以自身精血做药引为其炼制丹药融血丹提升修为,却不想遭到楚悦暗中偷袭,致使她的魂脉尽断,精神力受损,至此痴傻形同废人,在府中受尽凌辱,堂堂相府嫡女过的不如下人!如今又被残忍杀害!
司遥死死咬住牙根,也不知是不是她心中感同身受的恨意,让她支持着找到了一处山涧,司遥趴在那溪流旁贪婪的大口喝着水,冰凉的溪水灌进胃里,司遥冷的一哆嗦,头脑却也清醒了许多,看着河水中的倒影——
她的样貌虽说美的不像凡物,但是却干白不健康,除了名字,她记不起前世的任何事,刚醒来就遭迫害!不过天不亡她!
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司遥打量起周围来,只见山涧之上漂浮着许多乳白色的光点~“是灵气……”
司遥低头沉思了一下,这里是圣兽山,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的灰狼是只二阶凡兽,说明这里是圣兽山的外围,圣兽山被灵气包围倒是对她的伤势有点帮助。
司遥找到一块背风的巨石坐下,借助周围灵气尝试催动元魂力,可严重受损的魂脉让她连凝聚真气都做不到!
“该死!”她现在这副样子别提报仇了,怎么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圣兽山是元武大陆最大的兽体栖息地,危机重重!若不是她醒来的快,八成都被其中兽体分食殆尽了!
司遥冥想一会恢复了些精神,才发现周围已经暗了下来,夜晚的圣兽山是及其危险的,尤其像她现在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她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活着离开这里。
司遥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发现这仿佛不是原主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用的?
没有了前世记忆,光靠这原主的这点知识储备,她还真是有点烧脑,整个人恍若一张笔墨寥寥的白纸。
“罢了。”司遥起身,发觉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暗叹这灵气当真有妙用,却忽略了那戒指上若有若无的光晕……司遥就近笼络了些干柴,坐在地上钻木取火,野兽惧火,也可以保暖,只可惜她捣鼓好久连烟都没见到一点!司遥哭丧着脸只好作罢,只能找了些大叶片的植物将自己包在里面尽量隔绝气息
夜浓墨重彩,不知不觉,在灵气的舒适供养下,司遥情不自禁的沉沉睡去。
周围已经被一阵朦胧雾气所笼罩,树林暗处的生物都在蠢蠢欲动,朝着司遥悄无声息的靠拢过来……忽地,司遥手上的戒指闪烁几下,周围本想靠近的生物似是察觉到了巨大的什么危险一般慌忙退去!旁边的溪流瞬间被蓝色冰晶覆盖,几片雪花竟从这炎炎夏日缓缓飘落,方圆数公里的植物叶片迅速蜷缩随即蔓延上了一层银白的冰霜!
雾气中,一抹身影缓缓浮现,月光下的皎洁将那背影映照得如梦似幻,那人缓缓抬手,将司遥身上的叶片拨开一角,露出里面缩成团状睡得香甜的娇小人儿,只见那修长根骨分明的玉指柔柔的划过司遥的小脸,指尖带着及纯的乳白色真气,几乎瞬间让司遥的面容回复血色,连同司遥身上的伤口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在暗光的映照下,可见那人微微上扬的嘴角,幽美的无言可形——
“遥儿……”
司遥皱了皱眉头,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呼唤,做梦了吗?睁眼,刺目的阳光打在司遥脸上,司遥下意识地闭了下眼睛:“好大的太阳啊!”司遥感叹一声,圣兽山昼夜温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可奇怪的是如此灼热的阳光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炎热!
自己不会是凉了吧!司遥赶紧摸了摸胸窝,里面遒劲的心跳让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太虚了~司遥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没有元魂力加持,她就像普通人一样很容易感到饥饿。得先找点东西填饱肚子再继续赶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方不远就是内城,这楚悦也真是怕她不死,竟然把她扔到这么远!
司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却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竟然全都愈合了!司遥一怔,连忙在体内运转了一下真气,虽说魂脉依旧破损不堪,但是她已经可以凝聚真气了!
司遥面上一抽,这圣兽山的灵气效用未免也太夸张了些吧!还是说自己天生可塑,自愈性极强?想到这里,司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肯定是这样~”司遥得意一笑,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却忽然觉得手上的戒指有些发冷。
司遥抬手对那戒指摆弄了几下,猛然!一阵白光爆出,差点闪瞎了司遥的眼!当看清面前的景象,司遥愣在了原地,就在她脚边,此时正倒着一个人,那人身上满是血污,一动不动!司遥吞了口口水,抬手将那人翻了个身,重得很!转而入目的是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孔!
只见那人双目紧闭,薄唇微红,肤如壁人,两道剑眉如神来之笔,与那高挺鼻峰相得益彰,面容棱角得当,顾盼生威,俊逸非常!
“好生俊俏的小仙君!”司遥眼前一亮,想不到捡了戒指还送小郎君?司遥犹豫了一下,还是舍不得这副漂亮皮囊,便是抬手翻了翻那男人的袍子,发现这男人的肩膀和背部有几处伤口,虽说不深,却血流不止,鲜血将他原本洁白无暇的衣裳染的妖艳,倒是让这副面孔更加诱人起来,可是他这么大个人是怎么进了这戒指里面的……先救了再说!
“啧啧啧,晕了还这般勾人,你应当庆幸自己是个男子,也庆幸遇到了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绝不是贪恋你的样貌……”司遥把那男人往后拖了拖,口中还不忘自言自语着。
司遥就近采了些草药,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处,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